骤雨寺

本来早就该写下点什么来记录那次凉山行的,可总是因为这事那事一拖再拖。好吧,其实我的拖延症已病入膏肓。。。。

今年的6月份,我和另外3个拍档一行,到大凉山拍摄记录片。内容大致是:在距离西昌市20公里的一片小山上,有一个既没有名字也没有村官的小山村。那里的村民享受不到国家的一切福利政策,而最让村民们头疼的问题是,村子里的适龄儿童没有学校上学。2011年,从沿海打工回来的彝族青年牟尔体,在村子里办起了小学,起名故哲小学。这使得失学的孩子们有了学上。

虽然做好了面对那里的环境的准备,但当我抵达小学,看到那群天真可爱的孩子生活和学习在这样一个地方时,竟然有些不知所措。茫然地站在孩子们中间,举着相机却不知道拍什么。这第一次的亲身感受,是我心灵上的一场地震。

其实,所谓的小学不过是几间简陋的平房围成的。学校有3间教室,还有一间男生“宿舍”和一间女生“宿舍”。因为有些孩子家住的比较远,只能住校了。拍摄期间,我们也住在那里,虱子也很给面子的好好招待了我。

学校办起之初,牟尔体就把自己的弟弟也找来一起给孩子们上课。由于来上学的孩子越来越多,牟尔体只好凭着运气,在网上发布了招募支教老师的信息。

奚青就是通过网上的信息,来到小学的志愿者。当得知她是纽约大学牙科专业的硕士时,我更是惊讶的合不上嘴。为了支教,奚青还辞去了自己的工作。而她的男朋友也以行动支持她,一同来到了小学支教。

扪心自问我是没有他们的勇气,但又有几个人能做到这种地步?有多少志愿者能真正一心扑向支教的地方?

你去支教,孩子们用最淳朴的心接纳你,欢迎你,没过多久,支教任务完成了,你支教最开始沸腾的血液冷却了,你就离开了。带着志愿者的光环,带着孩子们的希望。。。。

没有说支教对不对,我在说支教的心对不对。

突然又想谈谈就在上个月的事。我的师兄,范伟军,也是个支教者。他带了几个学生回到母校,也想让来自偏远山区的孩子们看看这花花绿绿的世界。学校很重视这件事,也派了我和两个拍档对其进行跟踪拍摄。

孩子们都很淳朴善良,可就是在镜头前露出了一丝狡黠。他们仿佛知道我们需要的是什么,他们就表演什么。开始我很不能理解,后来想通了也不能释然。

或许是他们面对这样的状况已经习以为常。他们看过太多对着自己的摄像机,听过太多就在耳边的咔嗒声,他们配合过不少的人。。。。以至于每次在镜头前都是一次烂熟的表演。

我们过多的拍摄,过多的采访是不是真的能帮到他们?

不要用支教去厚实自己的经历,不要用镜头去污染了明亮的双眸。

七七八八码了那么多字,无关教育公平,无关歌颂称赞,只是我的一点不吐不快的小感受。

最后一句想送给身在山区却拥有最灿烂笑容的孩子们:Keep smile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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